爪子

常年蹲坑,更新随缘

他山之石 十五

叶修和杨绕柳之间短暂的暗流涌动,许博远全不知情,也不知自己是被叶修点了穴昏睡了许久,只觉得醒来时骨子里都透着懒洋洋的绵软感,许博远动了动腰,那处虽还有些刺痛但还能忍受,刚撑起身子,侍女便进来了。


“这是......”许博远疑惑地看着送到自己面前的碗,里面装着浓棕色的液体,散发着苦涩的气味,许博远不禁皱了皱眉。


“叶护卫说您昨儿晚受了风寒,特地吩咐厨房熬的药,您趁热喝了吧。”听了侍女的解释,许博远不禁头疼得厉害:“他现在在何处?”


“回爷的话,叶护卫正带着小公子在前院里习武。”见许博远想下床,又不慌不忙地添了一句,“叶护卫说,爷若是不喝药便想下床,只需差人寻他去便是了。”


闻言,许博远身子一僵,抬眼去看那侍女:“淡竹,若没记错,我才是你的主子。”这声音里,竟是带了一丝愠怒。


唤作“淡竹”的侍女朝许博远福了福身子,面色不变:“爷,淡竹失言自会去领罚,不过这药却是不得不喝的。”淡竹的目光在许博远的身上转了一圈,意有所指道,“爷你现在的身子,真的是折腾不起了。”


许博远岂会不知淡竹眼中的深意,脸上不自觉发了红,只能妥协道:“你端过来吧,我喝便是了。”


正喝着药,却听人冷不丁来了一句:“要不要告知小姐呢?”,许博远险些把汤药喷了出来,咳嗽几声,望向淡竹时,才发现她平静的目光中暗藏着一丝捉弄般的笑意,只觉得无奈。


这淡竹是二姐在自己搬出老宅时拨给自己的,听说早年也是个走江湖的,武功似乎不低,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跟在二姐身边。来了许府后,存在感薄弱,虽说性子冷淡,却是极为记仇,先前因为她终日里神出鬼没,常常吓到其他人,便在她面前提了一嘴,听倒是听了,只是当晚,在书房对账的许博远却被“无意间经过”的淡竹结结实实地吓了一跳。也跟二姐说了这事,不料二姐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了“她的个性就是这样,心肠还是好的”这么一句给堵了回来,许博远想着自家二姐看中的人应该是可靠的,后来又见她收敛了不少,也便没再过问,这事儿便不了了之。


“是淡竹失言了,这事还需由爷你亲自和小姐说为好。”淡竹接了药碗,走之前又留下了这么一句话来。


“......”许博远总觉得这句话怪怪的。


许博远梳洗完毕后,便去前院找绝色和叶修,正看见叶修在教绝色扎马步。说是教也不准确,不过是绝色在院子里蹲着马步,叶修在一旁百无聊赖地看着罢了。见许博远来了,叶修冲着人笑了一下:“许爷,起了?”


这短短的四个字轻易地挑起了许博远的火气,但碍于绝色在场,只得忍了下来,语气生硬地对叶修道:“你在做什么?”


叶修眉头一挑:“许爷不是看到了吗,在教小公子武功啊,小公子根骨不错,是块学武的料子。”


“我会给绝色找师傅习武的,不劳叶......叶护卫费心。”许博远见绝色满是汗水,依旧坚持蹲马步的模样,不禁有些心疼,招手让人过来。


绝色先是望了叶修一眼,见叶修点了点头,才站起身走到许博远面前,乖巧地喊:“爹爹。”绝色的小动作自然没有躲过许博远的眼睛,他面色不善地盯着叶修看,这人什么时候和绝色这般熟了,许博远心里有些吃味。


叶修故作惊恐道:“这怕还是不要了,小公子刚刚拜我为师,我这师傅的名号还没捂热呢。”许博远一愣,绝色在一旁也开了腔:“爹爹,叶师傅很好,我觉得不需要再找别的师傅。”这是连师傅都叫上了?许博远气急,狠狠地瞪了叶修一眼。


叶修为自己喊冤:“许爷,这事儿你可不能怪我啊,是小公子自己提议的,我不过是见小公子确实是骨骼精奇才答应下来的,许爷你知道的,我可舍不得小公子伤心。”这最后一句话,却是颇为不正经了。


许博远的脸色登时沉了下去,还待说些什么,却被慢吞吞的童音打断:“爹爹,是绝色未经爹爹允许便擅自拜了叶护卫为师,还请爹爹责罚。”


绝色一板一眼给自己请罪,许博远的心一下子便软了。往日绝色乖巧懂事,从未向自己提过什么要求,如今不过是想要拜个师傅,若是自己阻挠,便是有些说不过去了。只是......这师傅一拜,自己和叶修之间更是说不清楚了。


许博远挣扎了半晌,才长长地叹了一口气,温和地摸摸绝色的脑袋:“你若是真喜欢,便随你去吧。”


绝色素日里也是沉稳,但也不过是个年岁不大的孩童,不免面露喜色:“谢谢爹爹。”又转向一旁站着的叶修,喊了一声:“叶师傅。”


叶修应了一声,望向许博远的眼里满含笑意,这眼神却让许博远有些坐立不安,开口道:“我先......”话还未说完,却被叶修骤然凑近的动作给止住了。


“许爷,别跑啊,现在......是不是该谈谈咱俩的事啊,嗯?”许博远听到叶修在自己耳边这样说道。


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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